張勛 張勛的最后幾年,雖說離開了呼風喚雨的軍政舞臺,日常生活卻沒有陷于落魄的境地,仍不改奢華之色。他在天津松壽里有一式的小洋房一百多棟,與黎元洪宅比鄰,外加幾處縱橫畝計的大宅子;在北京南河沿、南昌高升巷等地也有豪宅。此外,張勛獨資或投資經營的當鋪、電影公司、銀行、錢莊、金店、工廠、商店等企業有70多家。他家的傭人不下百余,花匠、木匠、廚子、司機、丫鬟、仆人等分門別類,一應俱全,門口還有英租界工部局派來的警察站崗。
有人估計,張勛的動產、不動產加起來達五六千萬元之多。
一妻十妾
張勛有一妻十妾。妻名曹琴,曾為張勛守貧10年,被光緒帝皇后隆裕封為一品夫人。據說張勛“事之若母,家庭事無大小,俱一一問過曹夫人”。
妾中之一邵雯是天津人,父母早喪,被弟弟騙到張家,賣了一筆錢。邵被張勛先奸后允,后來逢邵的弟弟來張家,都被其姐痛罵,以至姐弟不能碰面。
張勛寓居天津前后,三姨太王克琴和他的馬弁好上了,王為脫離險境和日后生活所計,也效前人之法裝瘋賣傻,脫光了衣服亂跑。張勛信以為真,遂將王逐出家門。后王與張的馬弁終成伴侶,這件事還上了當時的雜志,轟動一時。王克琴后來向人回憶:“張有酣睡在女人身上的怪癖,稍微一動即予腳踢手打,甩下床去。”
吃喝抽
張勛是江西人,酷嗜家鄉風味,晚年居天津,仍每年都由其二弟從老家奉新寄來烘鰍魚、臘肉、辣椒末、豆豉及米粉之類。
他喜歡吃的一道菜是“西瓜盅鴨”,做法是將一個完整的西瓜皮,貯入肥鴨一只,去其臟腑,筑入燕窩、江貝、海參等各種海菜,然后裝入瓷缽,隔水清燉。
他家一個叫來喜的丫鬟,為了鉗干凈大批燕窩,日積月累,據說把眼睛都鉗瞎了。張家還把鉗好的燕窩熬成膏,凍后切塊,名為“燕羔”。燕羔與羊羔、肉松,都屬于張勛的伴食妙品。
張勛家在夏天請客時,還有一品“荷葉稀飯”,又名“翡翠粥”,即用整批嫩荷葉,新摘洗凈,切碎,煎成濃綠色的湯,拌以太谷白糖,和以無錫出產的香稻米,煮成色、香、味俱全的粥。張家伙食之精細,于此也可見一斑。
張勛酒量過人,每頓飯需飲汾酒半斤。張還嗜吸雪茄,平時用三元現洋一根的雪茄煙待客。一次,唐紹儀來訪,張勛用此煙招待,孰料唐紹儀以十元一根的雪茄回請,讓張勛頓有小巫見大巫之感。
遺老打扮
張勛晚年,對自己的復辟言行并無任何反思或悔改之意。
他當權時,被稱為“辮帥”,他的部隊被稱為“辮子軍”。失勢后,辮子軍已不復存在,但張勛和很多前朝遺老一樣,依然留著辮子。有人勸他剪掉辮子,張勛答:“我張勛的辮子等于我張勛的腦袋,腦袋掉了辮子才能掉!”
張勛平時在衣著上也極力模仿旗人的打扮,頭戴尖頂緞帽,上面綴有寶石或鉆石;身穿尺寸肥大的大褂或馬褂;腰纏綢帶幅下垂,掛著眼鏡盒、扇子套及檳榔荷包等。夏天則穿兩截大褂,足登官靴。
民國十來年時,他依舊是這副打扮。他曾在酒桌上說:“雖然天不假緣,然而我的心地亦莫至矣盡矣……”可見他的死心塌地、頑固不化,到了何等的地步。他還曾開玩笑說:“康廣廈助我,梁卓如討我,這不能說是青出于藍吧。”
1923年8月2日,69歲的張勛病故于天津英租界張宅。他的靈柩經水道運回老家江西奉新,殯儀耗資10萬,和幾年前袁世凱的喪葬費相仿,據說在當地“極一時之盛”。